第二十三章 遭遇战（1 / 3）

林外散布着零星的游魂，在灵能之眼的视角中，它们与脚下的枯草几乎一样，丝毫没有情感的波纹。也不知是谁为它们写入了攻击人类的本能或指令，并为它们构筑了一套相当高效的人类识别技术。李明通过交谈得知，仅在转化初期的甲哥便可以感知到两公里范围的人类，而且完全看穿了自己的拟态。

不过，有时这种过于精确的识别反而会漏报危机。细长的针管刺破皮肤，将麻痹的孢子注入到游魂体内，很快便完成了操控。紧接着，李明就感受到了以太海的轻微扰动，但却并非是游魂对外发出了信号，更像是远处的操纵者不再注视。

打草惊蛇了吗？李明索性不再分心隐匿，快速清理掉了最后一个落单的游魂后，树林依旧保持沉默。它如同以太海上的一片迷雾，不知隐藏着怎样的未知危险。但之前“自我”毁灭前留下的模糊信号就指向其中，李明大踏步地进入树林，重新直立起来的游魂排成一列紧随其后。

“梦界？”

这个名词的定义是信息对时空产生作用的形式。进入树林后，李明感觉到信号明显变清晰了不少，仿佛在主动向他呼唤。这反而让他越发警惕起来，队尾的两头游魂直接转身离开，回到外界记录时间。

林中树叶极为茂密，即便是正午的骄阳也无法穿透多少，整体上仍处在一个较为昏暗的状态。但这真的有可能吗？耐寒的针叶树在林中只占了不到四成的比例，叶片宽大轻薄的落叶树凭什么在冬季保持常青？更何况，需要进行光合作用的植物生长密度的一大限制条件便是采光能力，这也是它们会内卷性地不断长高的重要原因。

李明伸手摘下一片绿叶，放在口中咀嚼。菌丝进入植物细胞后，的确找到了大量叶绿体结构，证实了之前的怀疑。他又试着摇晃了下身边的树木，但它们都生长得比较结实，没法轻易连根拔起，看来不是样子货。

所以林中的树木是货真价实的异常之物，以李明朴素的认知来看，偏离他常识太远的异常多半就有信息侧的干扰。而在斗争中对敌人在信息层面进行打击和封锁，总是有必要的。于是，磅礴的火球在空中燃起。但还没等它上升到树冠，周围的树木就像长了脚一样挪开了。在不远处，它们形成道路的尽头，站着一棵五米高的针叶树，发出一声叹息。

“唉，我还以为已经表现得足够友好了。”

“友好是指率领游魂攻击人类吗？”

在李明的灵能视野里，眼前的这课大树虽然体型不小，但是灵能结构并不复杂。也就是说，将整座树林化为梦界的，可能另有其人。树木的表情难以阅读，不过看在大火球的份上，它可能还是想要避免冲突。

“你说这个？但其实是你的眷族先对它们动了手。”

“听你的意思，似乎把空洞的游魂与人类放在了相近的地位？”

“空洞？不，这太狭隘了，被大地孕育的生灵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李明暗自在心中下了判断。

“错误，情感与理智的平均水准达到一定程度的物种才能被称为智慧生物。保护弱小，尊重民俗的准则也只对智慧生物生效，所以游魂才是从根本上亵渎了人类死者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