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下1（3 / 5）

高绍恒默然不语。

“皇帝亲政才几年，大周看着就从盛世走向衰败之相。”

高绍恒淡淡一笑，“这天下到底是箫氏打下来的，皇帝不曾犯错，太后当时若废立皇帝，天下人不满居多，何况呀，太后除了皇帝也没别的儿子，太后真改制称帝，百年之后，接替皇位除了皇帝还有谁？父亲曾言道，若兜兜转转，折腾一回，皇帝还是他，他还能放过我们高家吗？我觉得他老人家还是言之有理的。”

高绍礼瞪着高绍恒，半晌大摇其头，道，“未必。”

“这是事实。”高绍恒苦笑。

“不可能。”高绍礼抿嘴笑着，又继续摇头。

“什么不可能？太后是皇帝亲生母亲，一直宠溺皇帝，从前愿意为皇帝心甘情愿放下权力，返回深宫内闱，之后也会如此。”

除非他们彻底反目，皇太后彻底对皇帝死心，事情才会有转机。

“若皇太后死了什么都完蛋了。”高绍礼压低声音说道，“可若皇帝先死呢？这个就不可能轮回了。”

高绍恒面色一变，瞪着他不说话。

“三哥，你怎老不信我，我可是御医。”

“宫中那么多老御医，名气在二叔之上都好几个，难道他们不及你？”高绍恒忍不住道，“皇帝比我们大一岁而已，正值壮年，上朝时气色红润，即便好吃丹药纵欲多一些，可高宗皇帝也是爱吃丹药纵欲无度，活到了五十，怎可能短命之相。”

“我自有我的道理。”

“若不是依医书直断，那就是胡扯。”

高绍恒看了他一眼，高绍礼突然站起来，跑出来门口东张西望了好阵子，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高绍恒禁不住笑起来，“到这里之后我把官邸里里外外的人都换了，都是亲信可靠之人，你我说话不会外泄。”

“皇帝多疾，爱吃丹药，又纵欲，也没几年命了。”高绍礼附在高绍恒耳边悄声说道。

高绍恒一脸难以置信，“慎言。”

“慎什么言，皇帝如今外强中干，步履踉跄，腰酸腿软，头晕目糊，夜寐不安，虚劳骨蒸，舌红少苔，脉弦细，分明肝肾阴虚之证。我劝他少吃丹药，节欲禁欲，防肾精再失，他竟骂我辱他，若非太后阻止，我就丧命当场了。”高绍礼道，“我当时一心想救他所以才直言不讳，哪知道他竟如此……后来我才知道他之前杀几个御医的原因，竟是因为诊断出来他后宫那些皇后妃子根本没怀孕，他闻言头痛发作，头痛发作就性情大变，暴怒如雷，立即把那些御医拖出去杖毙，待太后知道赶过来唤醒他，人也死了。”

“别看他外表温文尔雅，待人彬彬有礼，如沐春风，正常时候确实仁慈，可头痛发作后就会变得凶残暴戾喜怒无常，发怒的时候像疯子一般。”高绍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