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史修到底是谁（1 / 3）

史修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殿的。

刚刚发生的一切太离谱了，那好像是他，但又不是他。他不会看着血淋淋的人皮还无动于衷，也不会看着三位众臣互相厮杀感到开怀，可是他明确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知道自己的反应，明白那不是人格分裂，那就是他愿意表现出的样子！

不，不对……

史修细细回想，不止是刚才那样，从他穿越过来开始，第一次上朝面对赵高他当场砍死鹿头、第一次到后宫遇到刺杀就推理出真相、第一次宴请朝臣就给他们下毒……还有，吴三桂说他是鬼，吕雉说他们之间有秘密，岁起说他不是穿越过来的……

他觉得自己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脑壳疼。

他无端觉得冷，就是一股凉意从脑门后面升起来的那种冷——好像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牵引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还浑然不觉！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

迷糊中，他听到有脚步声一点一点向他靠近，很快，一双布鞋出现在他面前，随着布鞋往上看，是一身华丽的玄色国师朝服……

史修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木板，他紧紧拽着玄色道袍，一点一点往上拽，直到拽到对方的领口：“岁起！岁起！你给我答案！”

岁起无视了史修的异样，挥开他的手平静地说：“陛下，这一桃杀三士的主意虽然暂时有成效，但是长远来看埋下重大隐患，陈友谅不可信，吴三桂这次没有拿到兵权，也会心生怨恨，至于程咬金……怕是也失了忠心。”

史修在听到岁起的话之后就跟魔怔了一样，完全忘记了之前要说的事情，挥袖坐回高位，冷静自持：“齐公用二桃杀三士错在他得罪三方势力，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这三人背后是宗室、权臣、军贵。可是朕对那三人不同，那三人，武将而已，同是武将门阀他们背后的族人只会盯着其他竞争者看，个人的不满对于整个家族的利益来说算得了什么。”

史修话音一落，又忽而清醒过来，不对，他在说什么！这不是他要说的话！

史修双目通红，抓住桌上一个花瓶砸在地上——砰！瓷瓶破碎的声音在寝殿响起！外面的宫人惊呼：“陛下？”

“滚——不要进来！”史修抓住一块碎片握在手心，用剧烈的疼痛刺激着自己。

鲜血从手心流到地上，史修盯着地面，看那红色的血从一滴、两滴，慢慢变成一滩，汇聚在眼前。他不知道是自己眼睛里的血丝，还是盯着这地面太久，只觉得眼前都是血红一片，看不清楚……

岁起看他这幅样子，深深叹了口气：“何必呢，陛下。您就是史修，史修就是陛下，您好好治理您的丰国，尽量让这里拖延得时间久一些，您也能活得长一些。”

不对，这不是他，这不是他想要的样子……史修眼前的红色越来越浓了，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他觉得脑子都是昏的。

岁起蹲下身，夺走他手里的瓷片：“史元中，接受你的命运，放弃抵抗，这样你和我都能好过些，我会帮你的。”

“是吗？”史修歪头一笑，突然暴起，染血的双手一下子掐住了岁起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