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目标（1 / 3）

“家主，湄小姐，跳河了。方才捞了起来，浮篓子检查已无大碍，汐红姑娘与箬厪姑娘去了。”

木堇茞一惊，正欲出去。

怡宁紧着拦住她。“你若现在去，她醒了便会更加憎恨你。”

“为何？”木堇茞一惊。在她危难时，是九雲湄安抚她，鼓励她。这十年，是九雲湄偷偷照顾她，陪伴她。为何这一朝变故，便要憎恨她？

“当初你落难，是她母亲收留你。如今她全族被屠，被迫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而偏偏你和箬厪逃出来，你说她会怎么想？”怡宁轻轻一问。

“她会觉得，九氏被屠，因我之过？”木堇茞一问。

“虽不是你刻意的。但其中因果，她自然这么想。”

“可并不是…”木堇茞本想解释什么，又发现在她的逻辑里，所有理由都似乎很苍白。

“也是姑姑没考虑周到。她随你来到你的房间，感受到你真实身份，再回到她的房间，想必更加憎恶你。”怡宁有些后知后觉地自责到。

“那又为何？”

“她本是高高在上的浮蓬岛岛主的女儿，虽然这个在我看来没什么，可在她看来，她收留你，她是施舍者。如今看到她与你本来生活之间的落差，云泥之别，自然更加接受不了。”怡宁说得清清淡淡地，好像并不把九雲湄生死放在心上。

“姑姑，再怎么，我也该去看看的。”木堇茞到底心里良善，没有经过大府女子之间的心思，自是不像怡宁，想着见着没有自少随着古晨熙跟在郑氏身边见着的明白。

“你若想她醒来再跳一次河，你便去吧。你若念惜那救命之恩，姑姑自会安排，替你还了去。”怡宁收起了方才的哭哭唧唧，想着这茞儿还需更多历练，她自己可不能乱了心智。

“那姑姑替我去看看。”木堇茞也不多争执，一副安排口吻。

怡宁一听，就得这语气！这才是木堇茞应该有的颐指气使、理智分寸！

一听，怡宁自然笑嘻嘻地退了去。

木堇茞也就是那么短短时间，理清个中主次。当初是自己姨父家里救了九里医，又把自己乳母女儿嫁给了他。他们的女儿，也算是古家下人。她是古家女，自是不能与下人女儿“称兄道弟”一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