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始末（3 / 3）

魏炳微微张口，猛吸冷气，大为震惊，而后问道：

“然后呢？”

大和尚叹了口气，摸了摸傻儿子的狗头，并不说话。

魏炳却是真被引动兴趣了，迫切想要知道后面的故事，只是大师不知是不知，还是故作不知，就是不愿再讲了。

魏炳心底突然冒出来一个词，剑圣，激荡了一阵，又被很快抹去，仿佛只是不起眼的一朵浪花。毕竟他魏炳是自小立志要当剑仙的人啊。

直到他重新抱了一捆柴火过来，将摇摇欲坠的篝火续上，大师这才坐在火边，开始继续道破天机。

“三教九流之外，武者是最庞大的一个群体，武者却并无武宗，而各地武庙供奉的，反而是兵家之人。武者早先被称为断头路，只是凡夫俗子习武伤身，远不如其他流派，更比不上练气的长寿，可真正令这条路成为断路，反而是一个谜团。”

魏炳以为大师要将这个谜团解开了，不免有些激动，好似幼年时在大漠走失，却是原路找回的羊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大师毫不顾忌逆子的面色涨红，转而说起了旁的：“当世只要有一位圣人在位，其他人便休想触及成圣的门槛，而这与其说是天地的限制，不如说是人自身的限制，毕竟前人有之。而无论那条大道或是小路甚至是歧途，有一人行至尽头，他便会成为这条路上其他人的尽头，这就是所谓先到者得的规矩，先到者愈强悍，后来者愈没有机会超过他。”

魏炳却是在想，按此说法，今人远不如古人，是不是正因为万千条大道之上，都有无数人在前面排队呢？只是他不敢妄下定论，灵机一动，便迂回问道：“当世只有一位圣人，是只这片大陆，还是穷尽这片天地呢？”

大和尚幽幽说道：“天下无别，这片大陆之外，也还是在这片天之下，也许是穷尽这片宇宙也说不定。是了，不管是古籍还是现有流传的说法，山上山下的年份有别，也是有段时间圣人不出，天下大乱的。”

“倘若改为必有一位呢？”魏炳轻声问道，篝火摇曳，树影晃荡。

“百千年过去，说不得就有现成的，古之圣人。”大和尚也是压低声音，树影投在他的脸上，看不清面容表情。

“呀！”孩子忽然跳出，那树影便是他有些粘连的头发，水草一般，被篝火烤干之后半数都立了起来。

魏炳笑眯眯地摸了摸孩子的头，却见大师从兜里掏出半块饼，递到孩子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