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和古丽(下)(1 / 2)
克里雅河的水量,逐年还在递减,河边的胡杨林和苇滩,也在同步地萎缩,我养的羊越来越少,已经不到六十只了。
在外放羊时,由于无聊,我经常用书来打发时间,在我的要求下,儿女每次回来,给我带得最多的,当然也是书。
这次,女儿要走时,偷偷地塞了一本书给我,同时还郑重其事地说:“爸爸,你该看看三毛的这本作品了,也是关于沙漠的!”
说到这里,女儿还调皮地对我眨了眨眼睛,“您看这本书时,一定要记住,如果碰上让您感动的片断,一定要用我们克里雅人的语言,讲给妈妈听!”
儿子和女儿走了以后,我翻开了这本书。
女儿说得不错,三毛和荷西的故事,确实让我感动,特别是在撒哈拉沙漠上的那一段经历。
我看完以后,便按女儿的提醒,将三毛和荷西的故事,开始讲给古丽听。
当我讲到三毛和荷西,在撒哈拉腹地租房的那一段故事时,古丽一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一边伏在我身上哭了。
后来,我将三毛写给荷西的一句诗,再次翻译给她听时,古丽不禁泪眼婆娑,忙不迭地说:“这个女人了不得,写得太好了,太好了,写到我的心坎儿上了!”
每想你一次,
天上飘落一粒沙,
从此形成了撒哈拉。
我与古丽结婚后,几乎所有的克里雅男人,都把我这个内地来的汉人,称为“沙依玛洪”,意思是“怕老婆的男人”,我却毫不在意。
在达里雅布依,离婚率出奇的高,纯朴的克里雅人在婚姻方面,有着充分的自由。他们认为,离婚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很多克里雅人,甚至在五六十岁的年纪,依然还在寻找适合自己的爱情。
作为旁观者,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结婚太早了,很多的年轻男女,彼此还没有充分了解,就仓促地结婚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