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市井泼妇(1 / 4)
就在念儿和李秦川如火如荼的准备调兵遣将一举歼灭的宇文氏的时候,忧儿在平城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也发生了一些波澜。
段老夫人因为年龄老迈,在忧儿过门没多久之后,便终日缠绵病榻,看了许多大夫,病情都不见起色,不过也不算是什么急症,不过是年龄老迈,百病缠身,再不能料理府中事务。
段长枫因为长期镇守玉壁,不在府里,崔绮自被扶正之后,就成为梁王府的真正的当家主母,虽然之前王府上下事宜也都是由她打理,但那时她终究只是一个妾氏,上面还有老夫人压着,做任何事都是循规蹈矩的,如今老夫人病重无力在主持家务,而她又被扶正做了王府,在府里便说一不二起来。
崔绮本性柔弱,虽成了梁王府的当家主母,但是行事作风与往日也并无太大不同,本来阖府上下除了为老夫人的病而焦心之外,也算是一片其乐融融,可奈何,崔绮有一双嚣张跋扈又势力张扬的父母!
崔父和崔母这些年仗着段长枫是平城之王,而他府中只有崔绮一个侍妾,并且梁王世子是他们的外孙,所以在平城作威作福。
好在崔绮的兄长还是一个比较明事理的人,常常规劝自己的父母收敛,可前些年,崔绮兄长战死在与宇文氏的一场战役之中,段长枫与崔绮的兄长乃是多年同僚,见崔绮兄长为国捐躯,心中伤痛,便向朝廷请封她兄长为忠勤伯,爵位世袭。
念儿怜惜戍边将领苦寒,若有为国捐躯者,一律厚待,便准了段长枫所请,所以在崔绮兄长过世之后,崔绮的侄子崔胜便承袭了父亲的爵位,而崔胜与其父不同,被从小被祖父和祖母娇惯,行事作风,破有几分纨绔子弟的味道,袭爵之后,以身体羸弱为由,拒不上战场,整日流连勾栏酒肆,而崔家父母更仗着如今外孙是梁王世子,孙子是忠勤伯而越发气势嚣张。
崔绮兄长有一个女儿名叫崔颖,姿色不错,崔家父母一直想要将这个孙女嫁给段修宇,一来亲上加亲,二来孙女将来可成为梁王妃,这样更可保崔家在平城的荣华富贵。
本来崔绮也是中意这门亲事的,也向段长枫提过,段长枫对这些事漠不关心,没觉得这婚事有什么特别好,也没觉得这桩婚事有什么特别不好,便应了,谁知,当崔绮将这婚事上呈给段夫人那边时,竟然遭到了反对,段老夫人看着段长枫,坦然道:“自宇儿出生,我便想着将来给他娶一个什么样的媳妇,思来想去,我觉得忧儿最合适!”
段长枫本是坐在母亲下首,拿着茶杯正要喝茶,听了娘亲的话,手一颤,险些将茶杯里的水给晃出来。
他抬头盯着母亲,见母亲陷入忧思,心中也渐渐的泛出一抹苦涩:“这些年,娘亲一直牵挂忧儿,算算年纪,她比宇儿还大两岁,确实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是啊。”段老夫人回想往事,不由得眼中有些湿润:“若是忧儿能嫁入段家,我则此生无憾。”
段长枫知母亲顾虑,她想念忧儿是真,也知道当年他与念儿的约定,如今那么想要忧儿下嫁,无非是想保他一命,但对于段长枫而言,没有一个儿媳妇比忧儿更让他喜欢,于是他当机立断,让陆洺去长安求婚。
这件事让崔绮和她爹娘都很不高兴,但是忧儿是公主,既然嫁入了梁王府,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将原先的打算作罢,但因老太太病重,段长枫对家事不理不睬的态度,再加上忧儿入门两年,却依旧没有身孕,这让崔母又生了一个想法,段家不可无后,既然公主一直未有所出,不如让段修宇纳一个妾氏,为段家后继有人,而这个妾氏,自然是他们的孙女崔颖最合适。
崔母与崔绮商量了此事,崔绮本就想要自己的侄女做儿媳妇,奈何段长枫和段母都不允,如今段长枫不管事,段母又缠绵病榻,梁王府内,她算是那个一言九鼎之人,忧儿虽是公主之尊,但却被教导的十分乖巧守礼,对她这个婆母态度也很恭顺,这难免让崔绮不自觉的拿出了当婆母的款儿来,当崔母提出这个建议之时,她欣然答应,并且让爹娘带着崔颖到梁王府小住。
梁王府因人丁单薄,有时段夫人无聊了,也是会让崔父崔母来府中吃饭,后来崔绮兄长为国捐躯,崔父崔母为了与女儿团聚,更是经常来府里小住,所以这次,崔家父母带着自己的孙女崔颖一起住了进来,并没有人觉得有何不妥。
段长枫驻守玉壁期间,段修宇负责平城所有军政事物,平日里也是公事繁忙,见外祖父母带着表妹来住,心里不悦,当初外祖父母想要将表妹嫁他为妻他是知道的,那时他对自己的婚事并没有什么想法,觉得娶谁都一样,可如今,当他真正尝到了男女之情之后,便对外祖父母带着表妹入住这件事有些排斥,但他作为晚辈,也不好说什么。
但他深知自己外祖父母是什么样的嘴脸,忧儿虽然是公主,但是温柔敦厚,从小在宫廷中长大,往来之人大多显贵尊荣,让她对着这对市井夫妇,难免会有些吃亏,所以自从外祖父母带着表妹入住之后,段修宇无论多忙,每天都会在晚膳之前回来,陪着忧儿和娘亲还有外祖父母和表妹一同用膳。
因为女儿如今是梁王正妃,再加上自持长辈身份,而忧儿又温谦恭让,所以他们在小住了几日之后便自我膨胀起来,仗着自己是长辈,有一次吃饭时,故意对着女儿崔绮道:“我记得你当初做段家媳妇的时候,每日都是伺候着你婆婆用膳的,怎么到了你当婆婆,这些规矩就全都没有了?”
忧儿正吃着饭,听着崔母的话连忙放下碗筷,看向段修宇,她是公主,一直都是别人伺候她的,从来也没有人教过她要如何伺候另外一个人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