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个乞丐（2 / 2）

这会儿，青年没有再避让，并不是很情愿地把脑袋伸了过去，任由少年在头发上、脸上胡乱涂抹。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手上边涂抹嘴上却没闲着。

“啊，啊！”他啊了两声，意思是他说不出话来，此时已然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了。

“哎，你还真是个哑巴啊！”少年有些失望，摇了摇头又一声叹息，“可惜了！不过没关系，还可以用！”

“啊？”青年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哦，我是说，嗯，不会说话也好。言多必失嘛！”少年嘻嘻一笑，“以后，我就叫你哑巴！”。

“啊啊！”青年双手比划着，意思是问现在这样是不是能进城了？

“你傻呀！”少年轻轻敲了一下他脑袋，“刚刚才被赶，你以为你这样他们就认不得你了？”

少年眼珠骨碌一转：“嗯，再等等，过一会儿守卫换了岗咱再去，到时候你别出声，都听我的。哦，对了，忘了你是哑巴！”

仅过一刻钟，守卫果然轮岗，小乞丐在前，青年在后，二人走向城门。果然，守门士兵将他俩拦住。

“干什么的？”卫兵直接无视小乞丐，转而向青年。或许，小乞丐太小，看上去还是个孩子，青年倒更像是管事的家长。

“军爷，他是哑巴，不会说话的！”小乞丐上前笑嘻嘻地解释，青年配合默契地指着嘴巴“啊”了两声，印证小乞丐所言非虚。

“过所！”守门士兵没有再作纠缠，转而伸手向他俩要通行证。

魏晋时期，通行证称为“过所”。太平时期，城门一般按时开放，行人可以自由出入，顶多也就派一两个士兵站岗，但也基本不干涉行人进出。然而，五胡十六国时期，各民族割据势力混战数百年，今天你派几个细作，明天他派几个暗探，这种事是常有的，所以对于进出城门者审查极其严格，出城发过所，回城亦以过所为凭证。即便手持过所，也要仔细盘问，毕竟，有心混入城的细作暗探，想办法弄个通行证也是极其容易的。

一大一小俩乞丐哪有什么通行证？若有，也不至于在城外磨蹭到现在。

“咸阳那边儿正打仗呢，咱哥俩逃荒到了这里，哪有那玩意儿？”小乞丐苦着脸，心底里祈求军爷大发善心让他俩进城，但看来想进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有过所一律不许进城！”卫兵冰冷的说道。

“嘻嘻嘻，军爷您行行好，放咱哥俩进去吧！”小乞丐强堆笑脸，“咱俩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再不进城弄点吃的就要饿死了！”说着捂住肚子装作一副饥饿得很的样子。不过，这年头普通百姓饥饿才是常态，不饥饿反而不正常。

“不行！”卫兵冰冷的话语，拒绝的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将军有令，没有过所不准入城，如有违者就地处决！”说时，俩卫兵皆将长槊对着他俩，大有除之而后快的感觉。

“哼……”就在此时，哑巴一声沉吟，猛地将近处的卫兵推开，正好撞到另一个，然后拽着小乞丐手腕就往城里狂奔。这一推力道也确实不小，加之两卫兵猝不及防，竟然双双摔了个四脚朝天。等卫兵爬起来时，他俩已跑出百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