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启丐生（1 / 2）

一个卫兵正要迈步去追，另一个卫兵却阻止道，“算了，别追，不就俩小乞丐嘛，进就进咯！”

“嗯，也对！”那卫兵挠了挠头，幡然醒悟，鹦鹉学舌般重复道，“不就俩小乞丐嘛！”

卫兵不追是明智之举，首先他俩追不上，再者，如果他俩去追，动静闹大了势必会惊动他人，如若这事传到上峰耳朵里，渎职之罪是免不了的，到时只怕是小命不保。乱世之时，向来都是人命如草芥，官老爷们杀人如踩蚂蚁，手握军权的藩镇将军更是生杀予夺，甚至是毫无理由，底层百姓和士兵的性命也不一定就是自己的，随时可能被掌权者取去。

他俩不知道卫兵并没有追来，小乞丐被哑巴拽着手腕继续往前飞奔。不对，这哪里是奔，简直就是飞。他的两只小脚几乎悬空，只是蜻蜓点水般地与地面轻触，脏乱碎发往后狂飘，耳边风声呼呼，两腮被风吹得变了形隐隐生痛。

“哎哟哟，疼死我了，你慢点儿！”小乞丐喝了一肚子风，疼痛得直嚷嚷。

哑巴这才慢慢停下了脚步，到处都是跟他俩一样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和饥民，或躺或坐，也有站立或行走的，但多是神情落寞或目光呆滞。街道两旁各色铺子林林总总，茶肆米铺杂货铺，琴行布庄典当行，饭庄酒楼怡红院。

“嘿嘿嘿，你往哪儿看呢？”小乞丐白了他一眼，把他拉了过来，“那地儿可不是你可以想的！”

对于乞丐，相较于饭庄酒楼，还是包子馒头铺、馕饼小吃摊来的更现实一些，至于烟花之地那是想都别想。肚子里一阵叽里咕噜作响，哑巴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食物了，但看见街边美食摊点飘散阵阵芳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等着！”小乞丐看得清楚，哑巴应该是饿极了，他又何尝不是饥肠辘辘。

“给！”片刻功夫，小乞丐递过半个馒头，上面漆黑指印非常醒目，他将另外半个馒头往自己嘴里塞。

“啊啊？”哑巴显然知道馒头来路不正。

“吃吧！”小乞丐不屑地说道，“填饱肚子才能活命，你就别管它是怎么来的了！”

乱世时，活命才是第一位的，至于怎么活无所谓，没有什么对与不对。饥饿面前，什么气节都成了狗屁，哑巴犹豫地接过馒头，还有一丝余温。